“小有,刚刚家里突然停电了,能不能过来看一下?”5月8日,晚饭时分,济源轵城供电所承留服务站原小有接到了玉皇庙村独居户卫斯忠老人的电话。放下电话,原小有背上工具包,骑上三轮车朝西北大山方向驶去。
现年46岁的原小有是一名供电客户经理,更是一名共产党员,他所服务的客户有上千户散落在大山深处,这里山脉连绵、山谷险峻,工作15年来,他克服万千困苦,翻山越岭为当地百姓带去了光明和温暖,用实际行动践行了共产党员的初心和使命。
“要对得起乡亲们的信任”
卫斯忠家住在海拔上千米,从供电所到他家总共50里路,“骑摩托车走20里公路、25里山路后到达山脚下,剩下的5里路就得徒步了。”原小有说,他所服务的客户多数位于深山,经常是山路走到尽头是碎石路,而碎石路走到尽头,连路都没有了,只能顺着山上的羊肠小道往上爬。
“现在天气好,路还算好走,雨雪天气比较愁人,滑倒摔跤是常有的事。”原小有说,第一次上山维修线路,碰着下雨天,当地特有的红泥胶土把车前轮后轮堵的严严实实,他推着车走走停停4个小时才赶到客户家。山路难行,村民一般不下山,如今除了偶尔来采购山药等山货的人,就只有他孤独地行走在山路上。
谈及为什么选择在山区当电工,原小有说他所在的玉皇庙村是省级贫困村。2007年,原属兵工厂供电的村子改由当地供电公司供电,供电员工人拉肩扛,日夜奋战,硬是在王屋山实现了“户户通电”。通电后谁来当电工,成为当时村里最难决定的事,村委会决定全村投票选举,“要找个人品好、能吃苦、愿意为老百姓服务的人。”凭借踏实认真的好口碑,时年31岁的原小有高票当选。选举结果让原小有既意外又感动,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对得起乡亲们的这份信任。
除了玉皇庙村,原小有还肩负起了周边3个山村36个居民组1600余户的用电检修、维护、收费任务。大山里电路脆弱,树木碰着导线、暴雪让电线短路,每一户的用电都是原小有的当务之急。2012年1月的一个凌晨,当地遭遇洪灾,山顶的独居户李随群向原小有求助,深夜,冒着危险,原小有爬上了山,为老人家检修设备,更换线路。有时候为了给村民换个灯泡,他也要走几十里的山路,加上定期抄表、电费走收等固定任务,原小有每月至少要往山上跑20次。他单月徒步行程超过300公里,工作15年来总行程超过了5万多公里。
“为他们多付出一点是应该的”
环山公路七拐八拐,又步行30分钟后,一个拐弯,卫斯忠家的老房子映入眼帘。84岁的卫斯忠和老伴儿正站在屋前张望。当看到原小有的身影,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来不及休息,原小有就到屋里去查看线路,原来是空气开关保险丝断了,原小有从工具包里拿出新保险丝换上。随后,原小有又将老人家里的室内线路进行了检查。
“吃饭了么?”热情的卫斯忠老伴儿拽着原小有便舍不得放开了,看到原小有收拾工具包想走,她直接夺步过去将工具包抢到自己怀里,抱着工具包就往屋里走。
不想给老人添麻烦,原小有一遍一遍婉拒,但是却耐不住这对老夫妇的热情,最后,他答应座一座,喝点水。
“小有人真好啊,我们山里这些人,幸亏有小有平时的照顾。” 卫斯忠老伴儿恨不得把小有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说一遍,卫斯忠则在一边肯定老伴儿的夸赞,感觉老伴儿说的不到位的,他再补充一下。
2018年前,玉皇庙村15个居民组电视机还只能接收一个频道,驻村第一书记申请资金为村民购买卫星电视接收器,可厂家宁愿便宜卖也不愿翻山越岭为居民逐户调试,第一书记找到了原小有并表示“希望能帮帮忙”。原小有二话不说应允了下来。比照着说明书学会安装调试后,他利用两个月的时间,一下班就抽空上北山绕南山为村民安装调试好设备。平时遇到刮风下雨接收信号差时,一个电话原小有就赶了过去。
2015年夏天,家住海拔1000多米的赵宗秀给原小有打电话,说自己生病住院,电费欠费,家里只有80多岁的老母亲独自在家,没有电电话也打不通。原小有连忙给赵宗秀家充了100元电费,可电话还是打不通,他连忙爬上山去家里看看什么情况,主要是担心在家跌倒或者有什么不测。
“山上很多留守老人,孩子不在身边,不容易,为他们多付出一点是应该的。”原小有说,按说电表以下不归他管,但老人要换灯泡,一个电话,他能到。巡线到一个村子,听说谁家闸盒坏了、保险丝烧了、甚至电器不能用了,他也管、也帮。
“有次两个月没去李同喜老人家,检修路过他家门口时拽着我胳膊不让走,激动地语无伦次。”原小有说,除了平时维护供电线路外,多上山看看老人是否安康,家里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关注老人因长期缺亲人相伴造成的心理问题,他维护的那些用电设备才有意义。
“这是一名共产党员应尽的责任”
“有次去给张明发老人家检修线路,下山天都黑了,找不到来时的路,大山里没有信号,电话也打不出去,在一个拐弯下坡处迎面就撞见一头野猪,两根白色的獠牙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原小有说道,当时他吓的愣住了,还好及时反映过来,拿着手电筒朝对面山坡照去,野猪朝着对面山坡走去了。
“这个季节,最怕的就是蛇,山里到处都是蛇,差不多都是2米长,有时候明明清晰地听到它吐信子声音,就是看不到在哪,生怕踩到。”原小有说有次晚上他骑着三轮车一条长蛇爬到了车把上,吓得他差点丢了方向。
15年的工作中,他扭伤过腿,也曾滑到在悬崖边。在荒山野岭中独行十几年, 原小有对深山里一沟一坎都熟记在心,也总结出来一些窍门:遇上阴雨天,可通过观察树木辨别方向,树木南侧叶子多、北侧叶子少;南侧树干健壮干燥,北侧树干潮湿略细……,面南朝北,左东右西,就可辨别方向;下雪天一不小心走错或踏空,陷进沟壑的荆棘丛里,把身体放倒,增加受力面,减少腿部重量,慢慢将腿拔出来;遇上毒蛇野猪不要跑也不要动,静静等它们过去再走……
“年轻时候觉得这份工作是真苦。”原小有说道,如今,他却很享受在大山深处穿梭的工作时光:“我见证了村民们告别无电的历史,见证了村民逐渐用上打麦机、磨面机,见证了几十家养殖场的兴办,见证了玉皇庙村摆脱省级贫困村帽子……”看着大山深处因电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很快乐也很知足,他说这是一名共产党员应尽的责任。
真心换真情。原小有说,供电所成立之初最头疼的就是电费收不上来,现在村民们会主动预存电费。村民们像对待亲人一样,只要看到他,就会主动送水喊吃饭。爱屋及乌,要是遇上电力施工,乡亲们还会免费为电力员工提供住宿,义务为他们做饭。
初心是起点时心怀的承诺和信仰,是困境时履行的责任和担当。15年间,村民生活发生了巨变,原小有的初心却没有变,他嘴边总是挂着一句话:“要对得起乡亲们的信任。”(张娇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