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是卫辉市电业局营业大厅最忙的日子,大厅收费窗口挤满了前来交电费的人,业务窗口排队办手续的客户,天阴沉着,又起了风,好像随时会洒下雨来。下午4时许真的下起了雨,初冬的雨,不大,却凉,满街飞着,冰的模样和寒冷。
工作人员拿出一些雨伞,整齐地排到门口。伞不多,全新的,就像一排站立着等待召唤的士兵。有人办完手续,到门口,看下了雨,又看到伞,感激地笑笑,随手抓起一把,撑开伞,走进雨里,或步行,或骑了单车,或打了出租,就不见了。然后,第二天,或第三天,或更长一段时间,他们回来,说一句感谢的话或什么也不说,将伞重新排到门口。伞与人,与雨天,与窗口工作人员,形成了一种默契。
有一对母女,终于办完所有手续。两个人走到门口,才发现下了雨。这样的天气让她们措手不及,女人看看手表,看看天,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她对女儿说,看来我们要打一辆出租车了。
女儿指指立在门边的那把伞,我们可以打这把伞回家。那是最后一把伞,淡蓝色的伞面,有着优美弧线的伞柄,女人看看雨伞,又看看女儿,她说不行,这是最后一把伞,我们得把这把伞留给别人。
为什么呢?女儿不解地问。因为大厅里还有很多人,女人说,但是雨伞只剩下这一把,他们比我们更需要一把伞吗?女儿问,把伞放在这里,不就是给我们提供方便吗?
正因为是给我们提供方便,所以我们必须把这把伞留下。女人说,你想想,当大厅里最后一个人看到下了雨,又看到立在墙角的雨伞,会是怎样高兴的表情?而当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雨伞,又会是怎样失望的表情?他或许会认为这里的工作人员根本没准备雨伞,或许,他们会对所有先前持伞离开的人产生出失望……
其实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公园的长椅上只剩下一个位置,比如餐馆的洗手间里只剩下一张擦手纸,比如公交车上只剩下一个座位,比如大厅里只剩下一把免费取用的雨伞……假如每个人都替他(她)后面的人想一想,那么公园的长椅就会永远有座位,洗手间里的擦手纸就会永远用不完,所有免费取用的雨伞也永远会至少剩下一把……你想想,这个世界,是不是更美好、更有人情味?(田东阁)